書妝打扮

《霜葉紅於二月花》是一本自傳性的小說，作者出生在新中國成立的那一年（1950），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前，她的父母親被打為右派，因為她的外祖父是國民黨的軍法官，人到了台灣，而她的父母都是當時的知識份子，在反右運動中被打為右派。文化大革命開始後，當時還是初三的她中斷了學習，剛開始她和姐、弟們一心想改變自己的情況，使父親免於每晚被人捉去批鬥、毆打。兩年後，她清醒過來了，發現這是一種停滯，於是一家四姐弟開始自學，當中有許多人暗中幫助他們，使得作者在文革結束後已經自學完成高中、大學的課程，最後能考上研究院，研究量子化學；甚至在1980年申請至美國普林斯頓大學修讀博士，現任加州理工大學的化學教授。（長達718頁的小說，長達二十多年的日子，涉及的人物、事件是那麼的多，恕我實在無法說個清楚明白。）

對於這本書，我最驚奇的是這是多麼黑暗冷酷的時代啊；最心痛的是有多少真正能為社會做事的人才就這麼過了一輩子，有多少有天份的孩子失學。十年過去，十五歲的孩子變成二十五歲的成人，已經失去了學習的最佳時機，接著由於是適婚年齡，就這麼結婚、生孩子。因此，雖然文革結束了，它還是影響著這一代人，甚至影響這一代人對下一代的教育。

唉！ 書中有幾段話很讓我印象很深刻的： 「像文革這樣渾渾噩噩地過日子不也和留級一樣嗎？廣義地說，不僅是我和我的同學，而是全中國人民，這時候『集體留級』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為人處事，在這年月，要多長一個心眼。但是又時時要保持內心有一塊淨土，維護它，耕耘它，在任何情況下決不出賣它，這樣才能永保純真的氣質，這樣才能使生命之樹常綠。」 這也是我常常對Shawn說的，既警告他以後不可以像某某某一樣，同時勉勵自己，也要他時時警惕我的。

「做任何事切忌拼命，一定要留有餘地。我小的時候常去看京戲，當時就揣摩著看出那些一上台就拿出十分力氣唱的人一定不是好演員。有經驗的演員總是先拿出六、七分力氣，越唱越有味，到劇終之前，方用到十分力氣，這時戲便演到出神入化的境地，留給觀眾無窮的餘味。」

「現在，我進入了『科學的廟堂』。但這裡的一切與我梳著兩根小辮，盯著那佈滿星星的夜空出神時所想像的有多麼不同！一切並不如所想像的那樣高尚、公平和美好，當被顛倒了的一切又重新顛倒過來的時候，我看到新的顛倒又在發生。」 我禁不住也想問：是我對這個世界要求太多了嗎？還是我的心靈仍然太純潔？靈魂深處仍然渴望著美好單純的人性及生活？